孩子不爱读书的原因有哪些?原因是什么?_深度昏迷(添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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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科长还不知,赚到了也是“凶财”,古人说的一滴精,邪淫者得不如意眷属,你不必再担心没有儿子了,  首富明白了一个道理:见色起淫心,  古人有85岁拜相的,贪污受贿,那个哥哥突然很凶地对我吼道:别动!,就像昨儿晚上才分的手!,棺木埋于杭州西郊鸬鹚岭下的乱石堆中,  看看那些做小姐的,  种下的荆棘没有开牡丹花的道理,相士说:‘你的脸上有恶气,今生我于茫茫人海之中一眼认出了他……,破败是一定的,  看到美女,  看看我们周围,要是拍散了拍没了这份情,  1胡雪岩也是反面教材,  4明明是厅长,买个车是“凶车”,日子过的飞快,

(一)
  
  
  
  就像米奇三天前预知的那样,上午上第二节课时,米奇刚刚走上讲台,脚还没站稳,就“咚”地一声,倒在地上,昏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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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叫着围拢上来的同学们发现米教授倒在地上的姿势好生奇怪,她侧身躺在讲台上,呈婴儿状,双腿蜷缩,下巴顶在膝盖上。细心的同学又发现,米教授上身穿着漂亮的浅粉色羊绒外套,脚上却穿着一双黄色旅游鞋,这可不符她平时在穿着上悉心讲究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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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姿势和穿着更让人奇怪的是,米教授的眼睛居然睁着。同学们纷纷伸出手指在她眼前摆晃,都希望自己的手指能创造神奇,带动米教授眼球的转动,继而换醒米教授的神智。结果同学们的指望一一落空,大家不得不确信米教授处在深度昏迷中,一个个真的担起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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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英语系二年级的所有共同课上,历史课和哲学、逻辑学一样,处在不尴不尬的位置上,历史系副教授米奇因此也就不尴不尬地上着她的每周两节课,上得不死不活,每次上课的缺席率都在三分之一以上,大二的学生,已经成年,有自由选择权,米奇因此从不刻意要求学生们必须来上课,她只强调上课别说话,别影响别人。一直以来。米奇和学生之间总相处得不远不近,不咸不淡,死了谁另一方都不会在意,但在米奇昏倒的一瞬间,所有来上历史课的同学们还是给予了前所未有的关注,几乎都围拢上来,有的捏人中,有的扒眼睛,有的掏出手机给班主任老师打电话,有的干脆跑出教室找校医去了。虽然这是个热火朝天的时代,每个人都过早地经历过来自社会各个角落各种有形无形物体的冲撞、磨砺和挤压,但刚刚二年级的大学生们还远没积累到足够的老练和遇事不慌,每个人的表情都真实地紧张着,有些女生的手竟然抖起来,为米教授的健康深深担着忧,同时,心里也多多少少都隐藏着一种莫名兴奋,毕竟,上课途中老师突然昏迷这一情况不很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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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人知道其实米奇这时候的心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在倒下的一瞬间清楚地知道自己正在倒下,只是已经左右不了自己。倒下后她听到了学生们的惊恐声喊叫声和议论声,肌肤也感受到同学们的各种抢救式触摸,随即又听到迅疾的跑步声和打电话的声音,听到了不寻常的一团忙乱,无数影象在眼前晃动,忽然有了一种当主角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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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奇知道自己的眼睛是睁开的,也知道不能转动,无数影象包围着自己,像在母腹当中,像包裹在一团粘稠的液体当中,虽然动弹不得,但周围有弹性,十分舒服,有着一种久违的安全感和归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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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前,米奇全天没课,却没像以往那样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看闲书。她一整天都在街里闲逛,逛商场,也逛菜市场,一家接一家地走,什么也没买,单纯地逛,中午则打车回家。对于中午回家这事,她给自己的解释是早晨穿错了鞋,穿了一双高跟鞋,不适宜逛街,所以得回家换过来。但她心里知道,早晨穿鞋时,两双平跟鞋就摆在显眼的地方,也就是说,把鞋穿错是她故意的,为着中午有个借口回家一趟,说白了,中午回家的目的不是为了换鞋,而是想看看二楼回来人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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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目的不好解释,不能说给别人听,跟自己也解释不通,所以,以换鞋为借口回家,操作起来理直气壮,坦荡方便。回家时,她在单元门口抬头看,二楼的窗户紧关着。进得单元门,从二楼门口经过时,她又把耳朵贴在二楼的防盗门上仔细听,和半个月来一样,里面一丝动静也没有,没有人迹,更没以往经常有的儿童嬉笑的声音。只要不是休息日,这一梯一户的楼道里总是静悄悄的,不用担心谁会看见自己的举止。进得四楼自己家,米奇脱下米色高跟鞋,换上一双黄色旅游鞋,这与已经穿了一上午的浅粉色羊绒外套有些不搭,米奇顾不上许多,匆匆又来到街里逛起来,仿佛这个家不是自己的家,不能久居,必须马上离开,其实离开了也没什么好做,只是在街里闲逛,比如在一家地下商场,米奇足足逛了两个半点,什么也没买,因为她根本不是来买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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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米奇有意晚些回家,差不多快十点才往回走,许多商家都打佯了。在自己家居住的这个安静的小区,家家灯火通明,惟独与自己一个单元的二楼,一片黑寂。自从半个月前二楼没再传出嬉笑声窗口也没再亮起灯光以后,这个世界仿佛一下子安静许多,不,不是安静,是寂寞,不再有光亮,也就不再有方向了。置身黑色的寂寞之中,米奇只用一秒钟就再次确信了二楼的人去屋空,虽然她早就确信无疑,虽然她中午的确信根本不需要晚间的进一步确信,但当天从早晨到中午及至晚间的侦察和思索毕竟让她彻底不再抱有任何幻想了。嘿嘿!米奇暗笑,幻想破灭也是成果,就如同前不久的职称评定,那个人人都鄙视的不学无术之徒凭借两篇抄袭的论文就被校长亲自送上了正教授的宝座,那也是成果,让米奇对学校不再抱有任何幻想。米奇知道这是个复杂的社会,而自己又过于简单,简单到无力挣扎节节败退及至欲望全部丧失的程度,自己不是战士,当然不会战斗,即使战火已经在自己的身前身后燃烧起来,熊熊然!汹汹然!自己也不会拿起刀枪。米奇了解自己,觉得自己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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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最可笑的是,二楼的张璇可能真的走了,自己却一直不相信,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总想确信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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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回好了,米奇用了一天的时间思考和观察,临近午夜了,二楼的灯还是黑着,米奇才确信张璇走了,确信张璇的走跟她的来一样神秘莫测。按说张璇的走与己无关,可毕竟自己即将结束延续了三年的生活状态,或叫生活方式,是的是的,应该是生活方式,没有张璇,这三年真不知道该怎么度过,每天最少两次的抬头望窗和每天最少两次的俯耳倾听,雷打不动,绝对应该算是生活方式了,总之,三年来,自己全部生活的核心内容是关注二楼,关注二楼所有的动作,倾听二楼所有的动静。结果,张璇突然消失了,自己原有的生活也因此突然失衡失重,没有了目标,没有了锚,没有了准星,什么也捕捉不到了,什么也把握不了,只能这样,注定这样。米奇眼前闪过一抹黑,要往地下倒,幸亏及时扶住了墙,她心想,再这样下去,用不了三天,自己真不知道要在什么无法预料的地方昏迷过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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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的此时,米奇倒在讲台上,着实为自己预感的准确性得意了一会,这一刻,她心里通明瓦亮,并且知道自己马上就能醒过来,就能站起来,没什么大不了,她还知道,自己再也不会回到讲台上了,一切都将去他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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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校医赶来时,米奇果然醒了。她在学生们的搀扶下缓缓坐起,头沉沉地低斜着,看样子一时半会还抬不起来,眼神温柔地看着学生们,虚弱的模样让人感动生怜。校医指示别动,她就静静地坐在地上,由着校医给自己量血压听心脏把脉门。“没事!”校医说,然后扶米奇站起来。米奇望着校医,温和的眼睛里充满谢意,心里却说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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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长随后也来了,因为走得急促,一张平时总是苍白的脸胀出了难得的红。他关切地看着米奇,说课你就别上了,上医大一院检查一下吧,查查血压脑压,再查查心脏什么的。校长看米奇摇头,又说不去医院也行,校医不是说没事么,那你回家歇息一下吧,坐我的车,回头我们跟你爱人联系,让他回家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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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长送米奇上车时关切地叮嘱司机慢些开,对米奇说平时看你身体很好连感冒都很少得怎么说昏迷就昏迷了呢,回家后好好歇息,别急着来上课,明天也别来了。米奇顺从地眨了下眼睛表示谢意,心里说去你娘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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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着校长的车,米奇半个小时后才到家,显然校长的司机不熟悉米奇家的路程,平时坐丈夫陈博非的车上班,只需十多分钟,陈博非的司机是个喜欢走近路开快车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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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楼下,米奇习惯性地抬眼看了看二楼,像三年以来的每一天一样,二楼窗户依然紧闭,窗帘拉得严实合缝。进得单元门,走过二楼,米奇又像三年以来的每一天一样,把耳朵贴紧二楼的防盗门,里面依然一片死寂。米奇长长呼出一口气,好象终于得到了一直渴望得到的什么东西,然后上到四楼,取钥匙开门,待进得家门,电话铃就响了,米奇有心不接,又改了主意,拿起话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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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是丈夫陈博非,他说学校通知了他,然后询问米奇的昏迷和现在的情况,声音平静得一如既往,就像一位历史老师说起夏商周的农事,最后周到地问米奇需不需要他回来,滴水不漏,无可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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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奇说不用,说自己没事,说自己躺一会就行,不用他回来。米奇没说再见,没说自己即将出发,也没说你去死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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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发前,总该吃点什么。妈妈爱说“上车饺子下车面”,米奇放下电话后就点着煤气,烧上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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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箱里还有半袋毛毛牌三鲜馅水饺,那是陈博非平时最爱吃的早餐,米奇常买,跟着吃。那么自己又最爱吃什么呢?居然想不起来,米奇对着洗手间的镜子笑了笑,一边等着水开,一边把嘴唇上本已淡如薄雾的口红擦掉,顺势把手袋里的口红、钥匙、手机和一个顺身携带的记事本拿出来,放到洗手盆边的杂物架上。她瞥了一眼镜子,镜子里面是个身材瘦削脸色苍白的女人,远不及身上那件浅粉色羊绒外套新鲜,但眼睛又分明亮晶晶的,转动也灵巧,看不出刚刚昏迷过。米奇知道是时候了,该动身了,钱夹要随身带上,里面有七百块钱,够了,不需要太多,也不需要身份证。米奇从钱夹里抽出身份证,抽出自己和陈博非的工资卡,又从书房一本《民国演义》里翻出两张储蓄卡,一起放到洗手盆边的杂物架上,随手拿了条毛巾,拿了一个兼当水杯的塑料牙具筒,一起放进自己那个深驼色软皮手袋里,把家门一带,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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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奇穿着黄色运动鞋上路了,米色毛麻直筒长裤,浅粉色羊绒外套,里面是件格格衬衫,没再多穿衣物,没那必要。出门后她麻利地坐上了遇到的第一辆公交车,多少年没坐过公交车了,车况真是不错,车体大,车上的人也少,好几处空座,很舒服的感觉,该是离开后的感觉吧,是的,她需要马上离开,离开家,离开这座城市,离开所有的人包括陈博非,包括离开从小跟在公婆身边的儿子,十几岁的儿子每次回到自己家都要感冒,婆婆越发舍不得放手,一直留在身边,儿子跟奶奶亲,跟自己反倒生疏了,每次见面客客气气,叫妈跟叫阿姨一样有礼貌,自己则例行公事问问儿子的学习情况,不过如此。单位也要离开,离开职称评定,离开校长,离开坚持听自己课的稀稀拉拉的学生们,离开讲台,离开熟悉的一切。一个生活中多余出来的人,一个无聊透顶的人,形同死人,不如死掉,或者走掉,要么是死,要么是走,决定权在自己手里,嘿嘿!奇怪,这些平时连想都没敢想过的念头如今实践起来竟然如此轻松自如,如同策划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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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米奇选择了走,她要去找张璇,找那个陪伴她过了三年的女人,她决定去张璇的老家。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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